汉、彝、纳西

前面说到关于Stella的社会调查的事。这次云南行其实也和这件事情有关。Stella所调查的几个村子，原来都属云南楚雄，因为攀枝花建设才划到四川来管。这一带附近也被称作大凉山，是彝族人的聚居地。丽江就在大凉山的南面。因为山路艰险，有大约6小时的车程。直线距离更短。历史上，有不少彝人因为各种原因不断向南迁徙到归属丽江的宁蒗永胜泸沽湖那一带。所以云南的这一片地方，就被称作小凉山。小凉山一带那里更是有众多少数民族，包括纳西，普米，摩梭(被划归纳西)等等。当然，还少不了汉族。

这些民族之间也通过一些有趣的事情联系着。例如，而攀枝花的彝族被称为俚濮彝族。他们自称祖籍是南京应天福大坝柳树湾。据史书记载，明太祖朱元璋曾经发兵30万入滇，然后就在当地屯田。那些南京来的士兵自然是汉族，后来怎么变成彝族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直到目前，人们还在争论这些生活在彝汉之间的人群究竟是彝化的汉人，还是汉化的彝人。文化上，当地的谈经古乐源自古时汉族的宫廷音乐，应当也是明朝的军队带入的。当地毛姓是一大姓，据说还有好事者考证我们的伟大领袖的一家，原来也是他们的一支。当然真伪就难辩了。

彝族一直有着严明的等级制度。黑彝较少，被认为血统高贵，不与其他等级的彝族以及其他民族通婚。白彝则是平民老百姓。有趣的是因为白彝不像黑彝那么自重身份，乐于和外族人打交道，所以不少人反而变得更富裕。我们的导游开玩笑说，黑彝的孩子连老婆都找不到。

到了云南这一边，纳西人的势力更大一些。有趣的是，我们在丽江玩的时候雇的当地纳西族司机，也自称是祖籍南京，并且有家谱为证。他汉姓李。他们是如何变成纳西人的，我们也不得而知。纳西族有名的纳西古乐，据说也是洪武皇帝军队的贡献。

听纳西古乐时拍下的乐谱

相比彝族，纳西族似乎更乐于接受汉文化。丽江的木王府完全是汉族的风格。府中供有僧道儒三界的神仙，立有天地君亲师的牌位。纳西人也从明朝就开始用汉姓汉名。纳西的读书人也是求琴棋书画的学问。根据导游解释，因为当时纳西夹在南面的南诏大理白族人的势力和西面的吐蕃藏族势力之间，所以纳西人依附中央王朝以求生存。在丽江西面的长江第一湾处我们还去看了纳西族立的石碣一座，记录当年数破来犯的吐蕃兵，斩首数千的功绩。这块石碣上现在留有当年藏人破坏的痕迹，据说也就是解放左右的事情。想像一下从香格里拉来的藏兵骑马舞刀和丽江我们所熟悉的温和的纳西人来斗。可见民族之间的事情，也不总是文化音乐这样浪漫有趣的。

纳西的传统文字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巴文。东巴文是一种相形文字。在丽江迅速浏览了一本专著，考证这种文字比甲骨文更原始。现在，东巴文在丽江的街道店铺比比皆是，很漂亮地装典着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