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来第一次在国内过春节 之五 火车行

这次春节，去北京去武汉，来回总共坐了四趟火车。

以前我不太明白动车和高铁的区别。去了武汉很多次，都是动车。这次去北京坐的是高铁。看起来，高铁应该更先进些。速度更快些，车内座位下有电源插座，很方便。不幸的是价格也比动车贵一倍，上海到北京来回二等座要一千多块，基本和飞机票差不多了。

这次坐火车的前三趟都在春节之后没几天，还没到春运最高峰。所以感觉和平时差不太多。不过最后从武汉回家的那一次则不同了。因为已经到了假期尾声，许多人都要回家。一到汉口站的候车大厅，里面人山人海。候车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走廊里也到处坐着人。我虽然到的早，我那班火车的检票口也早就挤满了人。我灵机一动，去了一个正在检票的候车室，趁大家上车捡了个座位。

我坐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坐在我身边的一位中年妇女正在一边吃桔子，一边把皮随手扔在地上。我很惊愕地看着她。她也很惊愕地看着我，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你怎么这么随手扔垃圾呢？她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不说话，又开始吃花生。不用说，花生壳的归宿也是地板。我看了看她淳朴的面孔，只能说我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不一会儿，一名扫地的清洁工过来把地上的垃圾扫走，也是神态自若，完全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似乎这里的自然秩序就是这样。我作为一个外乡人挑战自然秩序的努力失败了。

真正的高潮是检票的那一刻。临近开始检票的时候，我又回到我的检票口。那里已经水泄不通了。我排在50米开外的地方。一开始检票，人潮开始涌动。但是走了一会儿又停。过一会儿又走。等我靠近了检票口才发现原来检票的地方有七八名武警在维持秩序。。排队不是一条线，而是以检票口为圆心成一个扇面。武警的任务则是轮流挡住扇面的一侧，让另一侧的人比较顺利地通过。不然的话，人挤人就彻底挤不进去了。当我被人潮带过检票口的时候，发现真正检票的人没有。大家挤过检票口就直接上站台，上车了。

我担心这么多人上了火车，火车会不会也是非常挤。可是，等我上了我的二等车厢之后，发觉其实情况一点都不坏。大家对号入座，只有几个人是站票。火车里的状况不比平时挤多少。我奇怪刚才挤着上车的那么多人都到哪里去了？这个不解之谜我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不管怎么样，我经历了一次春运。人生又完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