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三月 22, 2005

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带着犹他的风沙雨雪,带着摩门上帝对异教徒的赐福,我杀了回来。又可以随便上网了,又可以躺沙发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下面是在犹他时候的流水账。

星期四
人在犹他了。现在没有地方上网。不可抗拒的外力造成了我60余天连绵不断的blog的中断。但是我决定继续写。等回来以后再贴上来,以表示我的决心。

盐湖城整个城市很平,被山包围。山很巨大,看起来离得很近。白白的顶。一层云雾笼罩了山顶。

Downtown也很少高楼。我们住在不多的高楼之一,一间希尔顿。傍晚时候出去吃午饭。路边有一些橙旗。过马路的时候你可以举着旗走,来往的车就会停下让你。据说这是摩门的特色。

这次开会的组织一团乱麻。事先谁都不知道日程安排。组织者在网上解释说,这是为了避免有些人只去自己感兴趣的部分,鼓励大家参加所有的活动。

晚上的报告睡着了。

星期五
在犹他的日日夜夜,我辛勤地吃饭,睡觉,听人报告。其实目前为止也只不过一夜半日而已。觉得已经颇久了。

早晨起来,天气不错。从窗口望去,金色的阳光撒在远处的山上。山顶的雾也散了,山也显得更大,更壮观了。

白天8小时报告后,晚上的Poster session的时间是八点到凌晨一点。疯了,这些科学狂人。晚上每个人看起来都神采奕奕。我也去凑热闹,用问题去砸别人的poster。但我是良善之辈,不会把人痛殴到头破血流。

我的Poster是明天。

星期六
今天上午我在开会中途脱逃了,因为我要去看摩门的大庙。我甚至游说了两个人和我同去。就这样,一个中国人一个伊朗人和一个美国人组成的国际游览团就在光天化日下从会场溜出来,去看庙了。

庙是城市的中心,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一过去,就有热情的摩门教徒做导游。带领我们的是美丽的Sister Dias。据说摩门信徒之间都以兄弟姐妹相称。Sister Dias应该不是修女,因为她打扮和常人无异。化了淡妆,描了眼,画了眉,还染了头发。个子不高,身穿一件黑色长外套,胸前别着一枚徽章,写着她的名字和一面巴西国旗,

于是走马观花。大庙是大理石花岗岩造的,1848年(?)开始造,那时也没有汽车,人推牛拉的把大石头从远地里运来,一共40年才造完。造得如何,回头看照片吧。Sister Dias的介绍无非是当初的圣人如何艰辛,如何虔诚,上帝如何赐福于他们。我只觉得她虔诚的大眼睛很迷人,就显得很认真地看她讲。不过当她请求我们留下姓名地址的时候,我还是婉拒了。

我们去看了大庙边的小庙里面,有雪白的基督像。不知是什么做的。没有敢去摸。既然不信他们,就不要再用手了。然后又去参观了他们的会议中心。感觉很现代的样子。然而我们这些人只能参拜这些地方。大庙里面是不容异教徒进的。所以我们只有远观,没有亵玩的机会。

今天下午在开会中途,我又逃脱了。因为阳光是如此之好,实在是不能再在礼堂里打瞌睡了。于是在downtown里走。没有目的,看了看街景。星期六的下午也是没有许多人。空旷的街很干净,感觉很平和。有轨电车铛铛地走。警察局的门紧闭,门口竟然挂着一个女包,估计是拾金不昧的人所为。

今天晚上我又想逃脱,却是不能。因为我要展示我的poster。八点开始就有人陆续来。我和蒂姆两个人轮流换班。轮到了别人用问题砸我们,我们都很兴奋很期待地腆着肚子等,但是到结束的时候蒂姆说好失望,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可是没有人往死了砸我们。最后累得不行的时候,正要收工,老板带了一伙人过来,乐滋滋地对我们说,我给你们带听众来了。我们都要昏倒了。

星期天
几天里都缺觉。早晨起来看,下雪了。

此间乐,不思蜀。

其实是太忙了,所以不思蜀。白天又是报告报告报告。我开始对我关于科学的兴趣发生怀疑。下午3点散了会,晚上5点会有车来接我们去Snowbird参加Workshop。那是个滑雪胜地,公费旅游。

所以有了两个小时空,写blog。这件事好像离我很遥远,象西雅图一样远。每天开会的时候都会打瞌睡。瞌睡间醒来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很远。每天花点时间担心我的poster。现在做完了poster,没有可担心的,心情很空虚。

雪停了,车来了。放晴。一路往山上走,积雪越来越多。树上也压着一团团的雪。夕阳照着雪山,很灿烂的样子。走到半山腰,车突然熄了火。试了很多次,又发动,又熄火,车没有往前去,反而顺山路往下滑。大家都绝望了的时候,一个神人从后排站了起来,走到司机那里,按他的说法,他借了司机一只脚,踩住了刹车还是油门什么的。总之又是一阵捣鼓,终于车换挡的时候没有死,拉着我们一车人象老牛一样翻过了这座山。

吃了晚饭,外面又开始下雪。洋洋洒洒地那种。从窗口看去,风带着雪花上下乱飞,煞是好看。想千年以前,一条好汉,扛一条枪,挂一个酒葫芦,就从风雪里这么走过来,去睡山神庙。我困了。星期四离家,现在就觉得很想回去。真的老了么。想起来在来时的飞机上看southwestern的航线图,那些城市我已经去过了38处了。全都不是飞去的。曾经喜欢自己奋力开车去各种地方,也不太累,不太想家。

晚上没有事,早早睡。


星期一
5点半起来,为了去赶6:30的车,因为开会在7点。刷洗完毕兴冲冲出去,一条铁链锁住了旅馆的大门。说是有雪崩,道路封闭,行人止步。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有时会有轰隆一声炮响,据说是为了人造雪崩,免除未来的危险。

8点时候,路通了。去等shuttle去会场,风雪交加中来的都不是我们等的车。决定回家睡觉,不去听劳什子报告了。

睡醒了坐在窗口写blog。外面还是下雪。下午没有会,组织者故意留出来让大家去滑雪的。不过我不愿意去玩了,太辛勤。在我的记忆里坐在窗口看下雪的日子似乎少有过。一直奔忙着去干活,去读书,去会合朋友,去远行看风景,去赶散无聊,现在和伊朗人在一间屋子里各怀鬼胎相伴无话,自己想自己的心事,倒也是轻松愉快的事。

傍晚去听报告,从未有过的清醒。甚至还举手质问了讲者一个问题。讲者答得不知所云。得意了至少十分钟我问题的高妙。偶尔做小人很快乐。

明天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贴上我的流水账。我自恋地想,会不会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星期二
我们三个人挤一间旅馆。房间其实是两个人的,多一个人要交$100。我们就和旅馆玩捉迷藏。大白天的也在门口挂一块勿扰的门牌,免得有服务员冲进门来。

昨天和今天睡了好觉,开会时精神甚好。神采奕奕地听了n个报告后,中午11点终于散了会。吃了午饭又闲坐了会儿,坐车走了。

byebye,犹他,下次再见。

2 条评论:

匿名 说...

*开会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特别是还有想听的报告或者自己有报告/Poster。如果再碰上个花花世界在外面引诱你,那痛苦指数肯定要翻翻倍了。痛苦之源就是疲劳--不要怀疑自己老了,我大三只不过去杭州开会几天,就已经是体力不支了(而且只逃了半天游山逛水)。不知道会议组织者都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没打算让与会的人舒舒服服的听听报告逛逛街--大概会议的真正目的就是让生人熟人聊聊天吧。
*做poster的味道实在难受,有人光顾的时候象祥林嫂,没人光顾的时候象要饭的。碰到思路不清胡搅蛮缠的口干舌燥,碰到思路敏捷咄咄逼人的头晕脑涨。这样想想,还是做TALK好--来听得都有点background不会瞎问,问出的问题也有限,最关键的是时间有限,不会受太长时间罪。还有一个附加的Bonus,做talk的是老大,做poster得像小弟。不过从小弟变老大实在不容易,难怪待遇不同。

q15595 说...

观察敏锐,心思细腻,感触频泛,笔调轻快. 很好的开会散记...或许你以后可以考虑转行, 比如说广告创意